俗话说百里不同风,千里不同俗,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民,一方人民孕育一方文化。南方的细致柔婉,北方的豪迈慷慨,尽在饮食文化中尽显无疑。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,一日之计在于晨,除了热辣的小面,一碗宽口浅底的油茶,也是六道沟人早餐不可或缺的早点之一。
在很多六道沟人眼里,一碗油茶才是记忆最深处的味道,它是川渝地区的一种早餐文化。小时候上学,赶上冬天冷得难以忘怀,外婆总是会从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油茶,一碗油茶下肚,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冷了。但是随着城市的发展,也越来越难见到这一款早饭了。
油茶,虽然名字中有一个“茶”子,但其实跟“茶”并没有什么关系,而且广元的油茶跟北方的油茶更不是同一个东西。
外婆家·私房油茶羹
油茶在南川一带影响力极广,做法各一,但万变不离其中始终保持着油茶中最初的香醇。南川关于油茶有较长的历史渊源,大家喜欢在早上或者下午吃上一碗油茶,让生活、工作更加有精神,可见油茶在南川人心中地位有多高。
在过去物质匮乏的年代,外婆为求一技之长而去学做油茶这门手艺,一学一煮便是一生。
她的这碗油茶羹乃是纯手工料理,主要材料仅仅是米、水、调料、馓(sǎn)子,制作过程中未添加任何食品添加剂。选取南川优质大米,磨成面,再加入水以及其他配料,配上金黄酥脆的馓(sǎn)子,为的就是能够用酥脆饱满的味道打动每位食客的舌尖。
被掐碎的馓(sǎn)子堆成金灿灿的“冒儿头”,往下是各种精致的调料,最后才是雪白的糊状油茶羹。吃之前先用调羹进行搅拌,油茶羹的暗香、馓(sǎn)子的精细,如此便是一碗脆柔相融,让人回味无穷的美味佳肴。搅拌之前还可先干吃馓(sǎn)子,香脆可口。
外婆的油茶小铺扎根于南川,外婆便带着这碗油茶,走过时间长河,经历了动荡与坎坷,伴随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来到了今天,就是在与油茶羹为伴的日子里,通过手把手教授的方式来学习这门手艺,最终完成传承。
这一碗油茶,工艺虽然简单,却凝聚了三代人的心血,一辈辈一代代的相传,使得油茶羹的味道至今保持着最初的醇香,还是那个最初的故乡味道。
了解传统油茶制作方法的人越来越少,即使是大家接触到的油茶都是一种快销品,想要品尝到一碗纯手工方式制作的油茶,市面上太少。在南川会油茶羹这门传统手工技艺的人,年龄都在50岁以上,很少有年轻人会这门技艺。
总有一些味道牵绊着回忆和泪点,食物撩动心弦,陆文夫说:“为什么有些味道你再也找不回来”,或许就是这个道理。假如这碗油茶失传了,那我们失去的并不是一门简单的手艺,更多的是一份,对故乡的眷恋和记忆。
一碗油茶就如同一碗小面,那植入印记的味道,总能让一座城市的人在每个蓬松的清晨中,真正的苏醒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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